潘金莲与武大郎、武松、西门庆: 恨不相逢未嫁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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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嫂子对我的好,我心里记着呢。当初留下来就是为了给哥哥壮壮门面,好让他卖烧饼的时候不被人欺负,如今,大伙儿都知道了我是他的弟弟……
潘金莲打断他的话,难道你的心里就只有你那不中用的哥哥?
武松没有领会潘金莲的意思,有些激动,嫂子,你这话我不爱听。再不中用也是我哥哥,再不中用也把我拉扯了这么大,哥哥的命我看得比谁都重要!
她不再与武松争论,她知道她争不过他,如果要他在她与哥哥之间选择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哥哥。
走吧,走吧,也许走了之后就不用伤心了。
昏黄的灯光下,她舍不得眨一下眼睛,第二天心爱的人就要走了,她要在天亮之前把这件衣服做出来,每一针每一线都凝结着她浓浓的爱意。北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灌进来,她打了一个冷战,起身,活动活动了一下手脚,又坐下来缝制。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说再见。
她亲手把棉袄披在他的身上,不争气的眼泪簌簌的落下来。
她交给他一个信封,说里面有所有她想对他说的话。
走远了,他停下来,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发黄的纸上只有一行娟秀的小楷:
恨不相逢未嫁时。
沦陷
潘金莲还是以前那个潘金莲,日上三竿慵起床,遇见武松,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春梦罢了。
她依然是一个独孤寂寞的女子。
那个百无聊赖的春日,她独倚危栏,看楼下过往的行人。
当你在楼上看风景的时候,你也成了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他装饰了她的风景,她却装饰了他的梦。
西门庆。
——他是清河镇第一富商,继承父亲的家业,拥有一间清河镇最大的药铺。靠坑蒙拐骗赚了不少银子,花钱如流水。长得玉树临风,仪表堂堂,骨子里却全是男盗女娼的事情。风月场上的常客,几天不拈花惹草就睡不着觉。
春光无限,西门庆出去踏青,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搜寻他的猎物。
来到潘金莲的寂寞小楼,他停住了脚步,楼上那个独倚危栏的女子,慵懒中透出一种优雅,忧愁中透出一种妩媚。他抬头望去,恰好她也正往他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一段孽缘产生了。
那只不过是她最普通的一眼,她根本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可是这一眼,却让他销了魂,蚀了骨。
还有什么样的女子他得不到的呢?他发誓,他一定要得到她。
于是,他找到她隔壁开茶铺的王婆打听情况。
他给王婆一个金元宝,王婆唾沫星子飞溅,给他介绍潘金莲的情况。
他听了,轻蔑的一笑,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又给王婆一个金元宝,在王婆耳边说了一通悄悄话。
王婆笑得合不拢嘴,鸡啄米似的点头。
潘金莲正在为武大纳一双鞋子,王婆咚咚的敲开了门,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潘金莲平素与王婆并无什么交情,她心里纳闷,不知道王婆找她做什么。
原来是找她制作一件寿衣。潘金莲开玩笑的说,王婆身子骨这么硬朗,今儿个怎么突然想起要做这个来了?
瞧你说的,人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下了,还不趁有一口气在先预备着点?做寿衣的材料、工具我那都备着呢,你过来就是了。
潘金莲应了,尾随王婆来到了她家。
日落时分,潘金莲伸了一个懒腰,收拾了一下桌面,准备回家。
王婆却把她挽留了下来,说她的干儿子刚从外面办差回来,正好要为他接风洗尘,就让潘金莲一起吃个饭,顺道为她的干儿子量体裁衣。
潘金莲不知道王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觉着,武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自个儿在家也无聊,于是就答应了。
王婆所谓的干儿子就是西门庆。说话间,西门庆就进来了,一声干娘叫得热热乎乎的。他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显得精神抖擞,虽比不上武松的男子气概,但让深处寂寞闺阁的潘金莲眼前还是一亮。
王婆说去准备酒菜,借此离开,走时还把门关紧了。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共处一室,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潘金莲料到西门庆不怀好意,坚决要开窗户,把门也打开了。
西门庆依了。先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接着夸奖她的好手艺,又夸奖她的美貌,说着说着,手就不老实起来,时不时的去触碰潘金莲的手。
潘金莲想离开,却又被王婆堵在了门口,王婆端了一盘子美味佳肴,说道,我做了一桌子酒菜,姑娘岂能辜负我王婆的一番心血?我还正想着,吃不完让你带回去给武大吃呢。
潘金莲只好再一次坐了下来。
席间,王婆给潘金莲敬酒,说谢谢她为她制作寿衣。
平素里,潘金莲也喝点酒,也没在意,就把王婆倒给她的那杯酒喝下了。
一杯酒刚下肚,潘金莲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全身燥热难安?她不知道,在她喝的那杯酒里,王婆放了春药。
王婆又出去了,潘金莲一个劲儿的叫“热”,脱了一件衣服又脱了一件衣服,还是不停的叫热。
接下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衣服脱到最后一件了,她主动扑进了早已蠢蠢欲动的西门庆的怀里。
一个寂寞女子的欲望就这样得到宣泄,生理上的满足却换来心灵上的不安与恐惧,醒来的时候,她面色苍白,泪水在眶里打转。她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她背叛了自己,背叛了自己爱的人,也背叛了爱自己的人。
杀戮
不要再叫我潘金莲!
不知什么时候潘金莲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动不动就向武大发火,一个他不认识的潘金莲出现在他的面前。
武大嘟哝着,明明叫潘金莲,不叫你潘金莲那叫你什么呢?
武大当然不知道,一个一失身成千古恨的女子内心如渊似海的痛苦与挣扎。
潘金莲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现在她只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潘荡妇。
年轻时候的那个噩梦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不坚守,就放纵,一个压抑太久的女人很有可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既然已经是坏女人了,那就把坏女人做到底吧。罪恶就是一瓶毒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潘金莲,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在放纵自己身体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两个男人的身影,一个是武大,一个是武松,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在报复武大,还是武松。
西门庆经常对她甜言蜜语,说可以给她幸福,只要她离开武大,他就可以娶她。
她在心里冷笑,多么动听的谎言!是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说这样的谎言?在那个年代,她一个女子,怎么离开自己的丈夫?
她也从来没有对西门庆说过,她爱他,何必假惺惺,一切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在这一点上,潘金莲比西门庆来得真实与痛快。
有时候,她对着镜子发呆,觉得镜子里面的自己是那么的丑陋,于是,她狠狠的把镜子摔在地上。
没有不透风的墙,武大的邻居,向武大告发了潘金莲与西门庆的奸情。
老实的武大打死也不信这么巨大的一顶绿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他要亲自验证,于是假意说去卖烧饼,中途折了回来,破门而入,就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床上,发现赤裸的潘金莲和西门庆……
那一刻,武大只觉得天旋地转。
西门庆落荒而逃。潘金莲第一次跪在自己的丈夫面前,痛哭流涕,请求丈夫的饶恕。
武大是一个心软的男人,想着自己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怀着耻辱与悲痛的心情原谅了妻子。
奸情败露,对于恶贯满盈的西门庆来说,将会采取什么样的挽救措施?很简单的四个字:斩草除根。
武大从小就有一种心疼病,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过,潘金莲开始四处为丈夫寻医问药。这一问就问到了西门庆那里,因为西门庆经营着清河镇最大的药铺。与王婆串通好了,把一包掺了砒霜的药给了潘金莲。
那一晚,武大哭天叫地,撕心裂肺,最后吐血而亡。
他死不瞑目,眼睛睁得像铜锣一般,他绝不相信,潘金莲会是这样一个歹毒的妇人,会亲手杀死他。
而被蒙在鼓里的潘金莲,也吓晕了过去。
“亡夫武大郎之位”。潘金莲在丈夫的灵前,哭干了自己的泪水。
一切都该结束了。
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子,她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那个男子,武松,知道哥哥的死讯后,心急火燎的赶到了清河镇。
他杀死了恶贯满盈的西门庆,提着血淋淋的尖刀站在潘金莲的面前。
她不畏惧,也不求饶,甚至也不解释。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依然英气逼人的脸,她冲过去,胸口撞在了刀尖上。
不能得到他,死在他的刀下,也值了。
他抱着她,眼泪滴在她的苍白的脸上,这张脸曾经多么的红润。他哽咽着,说道,抱歉,嫂嫂……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不能全怪你,不全是你的错。嫂嫂,抱歉,抱歉……
她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她一字一顿的说,如果有来生,请不要说抱歉。
本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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