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语兰心】酸枣,酸枣║田光明

第1309期
家乡的酸枣树
在家乡的坡梁上,沟岔里,道路旁到处都长满了酸枣树。这些随时可见的酸枣树,却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即使今年被砍掉了,只要根还在,明年春风吹过,又会冒出新绿的,孕育出新的生命。它没有白杨树的挺拔笔直、没有倒柳树那样婀娜飘逸……但它却朴实无华,默默无闻。在贫瘠的土地上茁壮的成长。春夏之交枣花开满枝头,花香弥漫着山乡的村落,秋天的果实挂满枝头。
酸枣树生长在山坡,路畔。它也从来不需要人们去给它施肥、浇水,自然也不曾用心栽植和管护。酸枣树完全是靠天而长,自然自在地发芽、开花、结果。酸枣树不管是在山梁、岭坡,不择土地,不论条件,自己努力,茁壮成长。
在家乡众多的树种之中,酸枣树看似不起眼儿,却浑身是宝,让人不敢小觑。其果实味道酸甜,有营养价值;酸枣性平,味甘酸,经常食用酸枣果肉,可以健脾开胃,消食化滞;枣仁具有补肝、宁心、敛汗、生津的功效;主治虚烦不眠,惊悸多梦,体虚多汗,津虚口渴等症。
春末夏初的时候,酸枣树枝杈开始慢慢变绿,黄色的小枣花如害羞的小姑娘在翠色中,开得既羞涩又热烈,甜甜的香气弥漫着整个小山村,让人舒畅,令人陶醉。枣花还未完全脱落,一颗颗绿色的小枣就像绿宝石缀满了枝头。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饥馑的岁月里,酸枣作为大山的慷慨馈赠,自然是我们山里孩子娃时时惦记着的最爱。在地里干活,或在上学的路上,我们都去摘着酸枣充饥止渴。
每逢酸枣成熟的农历七八月份,村里男女老少,就会投入到打枣、摘枣的人流中,漫山遍野,背着筐或拿着编织袋,手持竹竿或木棍去打酸枣,用以补贴家用。枣树上有刺儿,摘起来自然是慢一点,冷不丁还会被刺儿扎出满手的眼儿,划出道道的血痕。于是人们就把塑料布或者旧布单子铺在树下,用竹竿敲打,等到枝头枣子罄尽,再把布单折起,枣子装进袋子里。在打枣的日子,人们都带着水和馍馍,早出晚归。附近打完了,就往远处跑,为的是能多打点枣。有时还会遇上雷电交加的天气,使人们吃尽苦头。
傍晚,回到家里,简单吃点饭,就开始,把打回来的枣倒进大铁锅开始蒸。枣蒸熟了,再盛进竹笼里,用担挑到村下边的涝池或小河了,浸在水里,把枣皮脱净。剩下水漉漉的枣核,再挑回到场院里进行晾晒。工序繁琐,耗时费力。但人累着,心里总是怀着喜悦。打半个月了酸枣,然后把酸枣核晾干,送到镇上收购站买几十元或百十元,在那时都是一笔”巨款”。记得,那年我们家打的枣核,卖了68元,母亲高兴地说:这与养猪相比,来钱就快多了。
冬天,酸枣树枝的叶子落掉了,铁青色的树杆孑然挺立于烈风霜雪之中。酸枣树只是小小的灌木丛,极不显眼,也很少有人去关注,但它扎根进土壤里,无论土地瘠薄与肥沃,默默的生长着。
当农家人的菜苗成活后,人们扛着镢,上到坡梁上,挖回来一捆还在冬眠枣树,扎到自己家里种菜的自留地边,以免路过的人畜损坏,使长的庄稼不被人为地破坏,不被牛羊糟蹋。春风中,苏醒的枣树冒出了新绿,守候着菜苗和麦田,成了绿色的篱笆墙,
酸枣树质朴,只求奉献,不求索取,生命力强,不择条件,不求地域,坚强地生长。一如我那祖祖辈辈生活在大山怀抱里的父老乡亲,坚守在家乡的山梁上,过着艰苦艰辛的生活。
时过境迁,几十年过去了,还会常常想起酸枣树,因为它带给了我童年和少年时期的美好回忆,直到今天依然滋养着我的身心。此时此刻,在这万物回春的时节,家乡的酸枣树也该发芽了。它虽然只能绽放出像米粒一样小的花朵,但它依然能够点缀这万紫干红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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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田光明: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渭南市作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光明日报》《陕西日报》《教师报》《渭南日报》《陕西工人报》巜渤海风》巜大风》《荷风》等报刊及网络平台。获省市散文奖、“金麻雀”小小说全国优秀作家奖。新出版散文集《风从故乡来》。
图:网络
主编:刘莉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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