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丹青·原创散文】宋昌敬 :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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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
图文/宋昌敬
下了班后,孩子要去公园玩,车子一拐,顷刻就到了目的地。
很久没来公园了,这里曾是我上班最初呆过的地方,印象深刻,颇有感情。路没怎么变,景色却大有不同了。干净,透明,虚虚实实,让我觉得很舒服。
我记得许多这里面的树,有还在的,有不在的,仍清晰的记得它们的位置和模样。今天一入园,就被北侧草坪中那棵流苏树给惊呆了。
我知道流苏美,当年它们还小,并被别的植物遮盖,开花时我也喜不自禁,但是今日所见的流苏,已经完全超出我以前固有的认知,变得让我认不出来,美得简直就像一位遗世独立的仙子,在城市的喧嚣中铺开一处宁静,安谧的所在。
我望向流苏,层层叠叠的花絮密密匝匝盛开满树,白的闪光,白的透明。并没有诱人的花香袭来,却抵不住心灵望之而生的喜爱之感。想要抚摸却不舍得触碰,想要靠近却驻足停留。近看洁白澄静,远观飘逸空灵。流苏之美,纯洁如白云堆雪,已无法再用过多的语言描述。
视线微转,从这棵流苏树南侧小路一直往东看,就能看见另一棵流苏,她安静的矗立在篮球场边缘,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运动场地,但是看过去,眼前的一切仿佛慢慢静止,时光回转,我又看到了23年前的那个自己。
瘦的,安静的女孩,穿梭在成片栽植于花盆的小花中,或者提着水壶浇水,或者把花装入平板车中,推到一旁去送给倒盆的同事。那时的青春好美啊,心无杂念,干净纯粹,心小却也大,能装的下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一花一木,一物一景在她的脑海中已经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象。她记得花卉组西侧大属桧中斜伸出来的那一支紫藤,在春季开出朦胧的美;记得花卉组小屋前那棵核桃树,高大挺拔遮挡住夏日的阳光;记得小屋后边的水井中冷沥清澈的井水,也记得那些善意的同事,呵护照顾着初入社会的她。更记得这棵开花时被她无数次仰望的流苏,向美之心更加澄澈了她的眼睛和心灵。
时光易逝,往事难留,转眼这么多年,有多久没有好好回忆过过去,有多久没有故地重游。每一个曾经踏足的地方,都曾留下自己的心路历程。好的,坏的,都被这年年站在这里不曾离去的流苏树记录,美的丑的,也都被这盛开的流苏洗净,变成一笑而过的洒脱与释然。
我凝视这两棵远远观望又独自站立的流苏,在每个开花的季节毫无保留的盛放一树美丽,不知道她们曾经引出多少人的记忆,不知道她们又洗净了多少人的灵魂,我却感谢小儿,在这明媚的暮春傍晚,带我观望这一树胜景,并录入记忆,时刻警醒。
流苏树下,不时有游人拍照摄影,感叹她的美。我的眼神离不开她,却终究不可能如私心想的那般将她彻底拥有,禁不住小儿催促,只能边走边回头,恋恋不舍的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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