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地故事】有一种富有叫语文湿地

有一种富有叫语文湿地
文/郑燕璇
那天，在成都的湿地年会现场听君姐的讲座——《青春语文首先是一种活法》，君姐在讲座上列举了各种语文教师困窘的现状后，发出了一个疑问：我们语文老师为何活得如此拮据？
这一疑问，瞬间击中了我，直达我的内心深处，是啊，为何如此拮据？
这里的拮据指的是精神上的拮据，职业倦怠、慵懒、安于现状、亦步亦趋臣服于应试教育……沦为“考师”“匠师”“庸师”……
活得苍白无力，无感、无趣、无追求……
即便是有一些教育上的思考，想要做一些教育的实践，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常常也只是举步维艰，最后只得放弃，落得个无奈叹息的结果。因为害怕考试成绩上不去，因为害怕领导的不赞同甚至批评，因为害怕形单影只……
以我有限而狭窄的视野，很少看到有一线的普通教师特别是农村教师，活得兴高采烈意气风发，活得特别舒展，更多感受到的是落寞……
体制内的很多教师，被关在校园里，甚少见识，工资微薄，工作稳定，不用有太多复杂的应酬，在领导的安排下按程序完成任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不要想太多，不用思考什么应试教育和素质教育这种拧巴的问题，因为清醒的思考常常带来痛苦。也不用尝试什么教学教育活动，按老路子来就行，因为做多错多，因为尝试常常要经受挫败，校长学生也很大可能不买账。
就这样，安安稳稳。不痛苦，但也没有幸福。
没有奔头。活得不带劲。
说实话，我很不希望过这样的职业生活。但在未遇到语文湿地之前，我觉得自己很难去改变自己窘迫的现状，不想被同化，但又无力抗争。那段时间，确实特别压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每天去工作，都带着一种无望的心情，曾经胖乎乎的自己体重一下子掉了13斤。
而语文湿地的到来，确实为我打开了一个世界，在逼仄的空间里，突然照进一丝光亮，透进一阵风。语文湿地，于我而言，在某些程度上，就是一种救赎。
在这里，有太多优秀而美好的人，如海潮般一下子涌现在你面前，你见识了各种精彩的活法，各种美好的语文形象，你不再局限于自己的那个小角落，心被打开了。你突然发现，这周围有这么多优秀的教师，原来他们是这样教书、生活，他们这样专注、投入，他们如此地享受教育教学工作，从学期伊始到期中到期末，你可以见证那些优秀的教师们是如何一路走完一个学期的。深刻的教育教学理论在此变得具体可感，纤毫毕现。
他们的热情与善良又是绽放得如此鲜亮，你若在群里倾诉生活工作中遇到的焦虑，哪怕是轻轻跌落的一声叹息，都能被无数颗关切的心捡起来，与你同忧虑，与你共分担。
现今网络时代里，恶搞的风气依然那么流行，一切皆可解构，一切皆可恶搞，大家崇尚的是“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或者随着年岁渐长，有多少苦涩已经欲说还休，已经不太好意思诉说自己内心的软弱，于是在自己心里筑起了铜墙铁壁，封闭了自己，也忽视了别人。
可在这里，你的忧伤被人呵护，你的快乐被人奔走相告，有人为你欢喜为你忧。在这里，你有时候甚至不用倾诉你的不开心，只在语文湿地里静静呆上一会儿，看他们聊天，你都能陡然生出一股力量来。因为语文湿地里处处有美好的人文风景，“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美景自有一股治愈的力量，美本身就是力量。语文湿地就是美的，语文湿地已生长成一种力量了，甚至，将变成一种信仰。
对一个人的成长来说，指导和陪伴都是必要的。做为教师的我们，可以从很多经典书籍、专业书籍中获得教育教学上的指导。但教育教学工作面对的是具体的未成熟的人，我们每天要应对很多未知的事件，学生各种各样的错误，都可能会让你一下子措手不及。除非那些已经很热爱教育、享受教育、具备很高超的教育艺术的教师，他们会把教育中出现的各种问题都当作研究的素材，他们欢迎任何的问题。但对于很多没达到这种境界的普通教师们，面对学生们出现的各种各样的错误，一颗心，很容易就乱了分寸，很容易变得负能量，而这个时候，更多的是需要来自于人的陪伴，一句简单的安慰，一句共情的理解，就可能让你获得走下去的力量，而再经典的书籍，也没有这样的及时性和针对性。
书籍的指导，带给你思想和方法论，而人的陪伴，呵护着你的心。心开了，才有源源不断的力量。生命力、创造力、幸福力便不断地生长出来。而当教师身上拥有这些东西的时候，对学生又会产生多少影响呢？在整个教育系统中，教师是特别关键的因素，但在现实当中，教师恰恰是被忽略的。在很多农村学校中，他们的住宿条件差得不行，最基本的生存条件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但却要担负着精神建设的重任，他们其实活得挺艰苦的。教师的心灵很需要保健。但中国有多少个校长像李镇西那样去关心老师呢？为他们过生日、写文章来颂扬他们。有多少个学校会配备心理咨询室，真正意义地去关注教师的心理健康？
但有一群人开始不再去依靠大环境了，而是团结起来，彼此共情，彼此鼓励，彼此疏导。他们——就是语文湿地的老师们！他们并不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但他们相互陪伴、鼓励，已经对很多人产生了很大的作用。一盏灯虽然很小，但光亮只需一点，就可以让人有信心走在一片暗夜中了……
弗洛姆在《逃避自由》中提倡一种“积极自由”，即是自我人格健全的基础上，与他人融和，以及在自发性的创造劳动中，与自然融和。我把这种积极自由浓缩为几个关键词：独立、爱、创造、发展。在语文湿地里，你能在保存自我完整的基础上进行创造性劳动，参与湿地的建设。在这里，只要足够专注与投入，我相信便可以获得“独立、爱、创造、发展”这样的状态，那么便可以脱离君姐所描述的那种“拮据”的精神状态。那么我们将和语文湿地一起走在自由而富有的路上了……
作者简介
郑燕璇，广东省汕头市东北学校，语文湿地栖居者。向阳向暖，希望在湿地里进行良好的光合作用，绽放属于自己的芬芳编辑：张翠红
制作：杜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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