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作者：薛成立 图片：网络
记得我上初中时，外婆病逝，至今离开我们已有三十多年。
我家离外婆家有八华里。记忆中，我小时候，母亲是步行走娘家的，胳膊上挎一个布包包，裹着衣服、食物什么的。那时农村自行车很稀少。
上小学三四年级时，我星期天会步行去外婆家，当时社会治安好，路上机动车少，爹娘也放心。舅舅当了数十年的村支书，经常在大队部忙。外婆和舅舅家不在一起住，我会到外婆的邻居家用小压井取水，比去舅家还近不少。一次挑两大半桶，几个回合就盛满一缸水。闲下来，我会打扫院子，外婆常夸我勤快。
每年春天，外婆都会喂上几十只鸡仔，全是散养的。需喂食时，外婆大声喊，“老蝈老蝈（当地对乌鸦的别称）……”，小鸡就会从四处围拢过来抢食。秋季，鸡长成后，卖掉公鸡，留下母鸡下蛋，外婆会到集上卖鸡蛋，换得碎钱，以备家用。
记得我八九岁时，去外婆家发生了一件啼笑皆非的事。周末的一天，母亲在家包好饺子，装进塑料袋，并撒上一层薄薄的面粉，让我和弟去外婆家，我们上午一块儿吃。那时，我和弟弟都不会骑自行车，我们是用一直棍儿抬着去的，路上玩玩闹闹的。走到后，发现饺子差不多全沾在一起了。外婆舍不得扔掉，下到锅里煮“咸汤”喝，后来，听母亲说，外婆几顿才把汤喝完。
外婆家的土岗上有一棵杏树。每当小麦黄穗的时候，杏子就熟了。老人家就给左邻右舍送上一小筐，让他们品尝。我十岁时学会骑自行车，去外婆家带上一些回家。有时，家里忙，学习紧，没有及时去，外婆就利用赶集机会，找到我村上的人，顺便给我们带来。
外婆没有上过一天学，但老人家深知学习重要。每次到外婆家，都嘱咐我：要好好学习，上学时候别讲吃、不比穿，学到本事了，有的是吃穿的机会。
那年夏天，外婆病了，在乡卫生院几天没有明显好转，到县医院检查是不治之症，已无力回天。外婆是一个勤俭的人，母亲给的零花钱常不舍得花。在临终前几天，母亲在外婆的睡床席下、鞋子里，甚至米罐下，发现多卷卷在一起的、邹巴巴的钱，十块的、八块的，一共有二百多元，娘很是难过。
外婆走后，在老人的忌日、清明节等，我常和母亲来到外婆的坟前，供奉祭品、烧上纸钱，并虔诚叩拜，愿老人家在那个世界安好。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怀念外婆！
作
者
近
照
作者简介：薛成立，男，汉族，1972年8月生，大专学历，河南省新乡市原阳县人。曾在《中国人口报》《河南日报》《新乡日报》《老人春秋》《新家庭》《婚育与健康》《黄河黄土黄种人》等报刊发表作品。现供职于原阳县卫生健康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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