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

近读作家贾平凹的《我的小学》,勾起了我对我小学读书时光的回想。我上小学比较晚,我是1953年秋季上小学的,那时我已虚龄10岁了。此前,我在村办的学校读过一年书,先生出身于地主家庭,但他人还不错,肯花气力教学生。他只教学生们识字,写字。他曾夸我很聪明,将来不愁有碗饭吃,我听了很高兴。读了一年书,村学就停办了,我就在家呆着,整天帮家里干农活,或上山打柴。我父亲去世早,母亲成了家庭的顶梁柱,母亲、祖母、我,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四人相依为命。
有一天,横山小学,今名新华小学的一位女教师来到我家,向我母亲说明来意,动员我去上学,妈妈爽快地答应了。那位老师长得很漂亮,我送她走上了返校的路,我站在路上望着,她渐渐地走远了,我才回了家。过了几天,我就背上妈妈缝制的书包,带上从鸡屁股银行积攒下来的几个钱,高高兴兴地去报到上学了。
我一去,就读二年级。班主任是位男教师,我只知道他姓严,他也教我们语文。他个子很高,当时学校只有皮球可玩,他在操场上,能把皮球踢得很高很高。他也能绘画,上课前他常根据课文内容画上几幅画,贴在教室的墙壁上,让我们观赏。他画的几幅兰草和迎春花的水彩画,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严老师很喜欢我,我入学后,他就让我当上了班长。
我家穷,我尽管年龄不大,但我已有了靠读书改变命运的念头。我特喜欢在课余看些课外读物。那时的这所小学的图书少得可怜,只有少年文艺和民间故事这类杂志。我就常从学校图书馆借这两种杂志回家抽时间看。民间故事很动人,也很感人,还很有趣味,那些惩恶扬善的故事更有吸引力,我更喜欢看。在家时,白天我是没有时间看书的,我不是帮家里干农活,就是上大横山砍柴。只有傍晚,我可以用来看一会儿书。天黑了,我也在菜油灯下看一会儿书。我是挤时间看书的。多看课外读物,丰富了我的课余生活,增加了我的见识,也增强了我的思维能力,为我日后的写作能力不断提高,也创造了良好条件,也为我后来一向喜欢读书培养了良好的习惯。
到了四年级时,学校来了一位姓王的老师,他家离学校不远,在小横山一带。他来后,他就当了我那个班的班主任,也教我那个班的语文。他带来的他本村的几个学生,也进了我那个班。他一到班上,就宣布他的侄女儿当班长,我靠边站了。我在儿时就对什么叫“任人唯亲”,有了深刻的切身体会。
当年的横山小学,现在叫新华小学,它只是个初级小学。我读完四年级后,就转上高赛小学,它今名叫横山小学。这是一所新办的学校,我就在这里上完高小的。这样,我每天上学,就都要翻越一座山——大横山,那是从大横山小头的小山岭上翻越过去的。我走完山脚的一段山路后,就从山上翻过去。有时,比我路远的几个同学从我家门前路过,他们就在路上喊我一声,邀上我一道上学。好多个人一道上学,我心里愉快多了。冬天,下雪了,有时雪下得很大,我上学就要走五里雪路。那是很不好走的一条路。当年,安徽的气候比现在冷得多,一下雪,雪就下得很大。风一吹,低洼处的雪约有一米多深。我穿上旧棉鞋,用稻草把鞋裹好,就这样来回上下学的。逢到下雨天,我就赤着双脚上学了。
这所小学办学条件好一些,图书馆的书多了。我先后借了两部自传体的长篇小说看了,一部是高玉宝写的《高玉宝》,另一部是吴运铎写的《把一切献给党》。我最喜欢看高玉宝写在书中的《半夜鸡叫》。周扒皮对长工太狠毒了,也太刻薄了。他总是半夜起身,在鸡舍边学鸡叫,催长工们快快起床,赶紧去地里干活。长工们怨恨他极了,便在一起合计,要狠狠地惩治了他一下。过后,周扒皮再也不敢这样做了。我看后真觉得开心。这两本书读后,我都获益匪浅。
小学毕业后,我在天城初级中学参加了升学考试,我被录取了。那时生产队长不想我继续读书,要我回家挣工分。但我哭着对妈妈说:“我要读书!只有读书,我今后才有出路。”妈妈是坚决支持我读书的,因此,我一直记得母亲支持我读书的恩情。1958年秋季,我上天城初中读书了。那时在初高中读书,都要把户口和粮油关系都转到学校里去。这真好,生产队管不着我了。当年,国家设立有助学金制度,我凭借助学金,就能继续读书了。
我读了五年小学,这为我走好后来的人生路,奠定了坚实基础。一生难忘与不忘啊,就是我的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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