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洞山记趣

2011年11月6日摄于韶关南华禅寺
洞山位于江西省宜丰县同安乡新丰山脉中段。这是一座奇妙无比的山,那需要几人合抱的参天古树,拾级而上的石板小路,路边奔腾的小溪,无一不显示出佛国仙境的味儿来。初冬时节,我和友人熊智辉、刘一兵等,偕司机小刘诸人,前来朝拜了。
到洞山脚下,沿石阶而上,逢渠桥边有木鱼石。用石头敲击,发出或沉闷、或清脆、或响亮的声音。路边还见夜合石和盐井。相传这夜合石本来是两块,分别立在山崖的两侧,形如石门,中间仅容一人通过,昼开夜合。有人在天快亮时,假装公鸡打鸣,诓开石门,盗卖了盐井中的油盐。从此,夜合石失灵,井中也不出油盐了。夜合石边还有一井:考功泉。据说以往有新官到任,都要来洞山朝山览胜。往泉边一站,水中自己的影子清晰,当是为官清正者;水中的影子浑浊不清,则为昏庸之官。
洞山,是中国佛教禅宗五大宗之一曹洞宗的祖庭。
公元857年,唐代高僧良价禅师在山上一条清澈的小溪旁悟道,于是求募当地乡绅雷衡的山场,创建广福寺(后改名普利寺),开堂收徒讲他的禅学新义。良价的弟子本寂最得真传,后来前往曹山阐发良价旨义,创立曹洞宗,尊良价为“洞山宗匠”。良价逝于洞山后,唐懿宗皇帝谥他为“悟本禅师”,并勅建慧觉宝塔。13世纪中叶,日本僧人道元来华学佛,将曹洞宗带入日本。时至今天,日本信徒来宜丰朝山拜祖的不在少数,在慧觉宝塔前,他们双膝跪地,纳头便拜,久久不起。
现在,洞山处处留有佛家遗迹。夜合山塔林,是和尚墓群。墓群坐落在山腰,古木遮天蔽日,正面是大块开阔地带。这个墓群共有10座石塔,石头塔最高的有2.5米左右,小的也有1米多高。石头塔因年代久远,或爬满了青苔,或字迹不清,因此也更显示出了自己的价值。这样的塔群,在洞山还有几处。

爬上山顶,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进入普利寺,见寺中有良价坐像。旁边有和尚问我们,要抽签否?我是从没抽过签的,以前怕抽了不好的签,影响情绪,到洞山一趟也不容易,再说人过30了,也想知道一下前程是否还行,便道:抽。于是按照佛家规矩,跪在良价坐像前,虔诚地拜了几拜,把签筒摇了摇,抽出一支一看,大喜过望,是好签。
被我这一带头,熊智辉他们几个也来了兴致,满怀期待地抽起签来。司机抽到二十四签,上面写着:“显扬有日,汲引有人,一生快乐,不辱其身。”小伙子正在为找不到老婆而发愁,一看抽了个上签,快活得手舞足蹈。而刘一兵呢,抽到的是四十一签:“善必降祥恶必殃,公私赏罚自昭彰,试观今古为贤否,报应无差任彼苍。”熊智辉笑道:这分明是在警告你!刘一兵问和尚:这签是什么意思?和尚答:你要多做好事。熊智辉展开自己的签来一看,竟有“霪雨绵绵”的意思在里面,他急不可耐地问和尚:“那我怎么办呢?”和尚答:你要等待机会。
我们一行出得庙门,各人心境不同。刘一兵说:“好,从明天起,我要多做好事。”我说:“不不,是要从现在开始。”熊智辉抽的是下签,最为伤心,只好数落着和尚:“水平不高。人家有些和尚,见香客抽的签不好便会在解释上打圆场。他太直通通了。”
上车下山后,前面有辆装满石头的板车挡住了去路。我们要刘一兵下去把板车推开做好事,谁知这家伙说:“我是不相信抽签那一套的,等车主自己来推吧。”赖在车上死活不肯下去。我抽的是好签,为了不负此行,便爽快地下车,做起好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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