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文学】何皓/二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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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中）四、亲事古人说的好：插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果然，二弟“攀婆娘”的事很快就有了眉目。
一天，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主动上门。自称是我们邻居女主人的姨夫。俗话说：来的都是客！我们一家人赶紧热情招待！但我很不高兴——你是邻居的亲戚，你不去他们家，到“高屋来”（当地土话，我们家的意思）蹭吃蹭喝！呆了不大一会儿，大大进门后，他们好像认识，才说明了来意！他有一个干女儿，是我们隔壁村的，他父亲叫什么。一说名字，大大果然认识。会谈气氛也好多了。听说我们给二弟“攀婆娘”，也就主动来牵线搭桥。大大、阿妈千恩万谢，说：“我们和娃娃商量一下尽快答复。”我对媒人的整体印象是慢条斯理、惜字如金。后来我才了解，媒人的儿子、姑娘我都熟知，其中姑娘还是我的小学同学。但至今没有说过一句话。她的情况都是后来通过我弟媳妇了解的。
当时，我不可能插话，就主动跑出去玩了。
客人走后，我和二弟都回到家里。大大喊二弟，待二弟走到他身边后，大大一本正经地说：“和你商量一件事，燕家庄有一个茬儿。她大（本地对父亲的称呼）我认识。过几天我把即（第二人称你的家乡语）领上看一下。你也准备一下。看看行不行？”
很快，大大领二弟去了邻村燕家庄。我和阿妈一整天焦急地等待消息。无非是两个结果：一个是看上了，研彩礼，准备好了订婚；一个是看不上，即使有一方看不上，便告泡汤。
阿妈，很想听听未来儿媳妇长的是一个什么样子？
但是，大大的回答让阿妈气不打一处来。二弟的回答更不着边际，不得要领。
大大说：“我一去人家家里，人很多，大都认识，我们一吃抽烟喝茶，后来又抽烟、喝酒、吃饭。中途那女娃来过两次，头低得很，根本看不清。你问他。再者我也不好盯着人家看呀？你问问他。”
二弟说：“人家一大家子人，还有亲戚，都来看我，我根本不敢看人家。一点没看清。”然后，他就一脸呱笑。
“没看清？谁信？那你们今天一整天干什么去了？”
——我和阿妈都很生气，无论怎么骂，怎打他，他都一脸呱笑，不恼不火。
“瓜怂。”
我和阿妈难得统一地骂他一句土话。
干着急没办法！
“专门看去了，长啥样子都没看清楚？”阿妈反复唠叨着。
“或许，他是懒得跟曹说。”我自作聪明地给阿妈说。
我又变换思路想：二弟他是给自己留有余地，万一人家女方看不上他，即使他看上人家，又有什么用呢？这不是最好的回答吗？
我们村就有一个男孩子，他喜欢上了我二弟媒人村的一个小姑娘，请求家里人给他托媒，成人之美。但是，不曾想，不知什么原因，他家里人不仅没有满足他的愿望，还把他怎么神经病让家里几个哥哥和父母绑起来打了一顿。导致脑震荡，后来就真的到精神病医院作为疯子被治疗过。据村子里的人讲，他终身未娶。
当然，这只是传说，无从考证。但是，我和二弟都知道此事。
二弟之所以这么说，真不是他的原因。我想通了。
此后，二弟此后反复给我和阿妈辩解，第一次真的什么都没看清。
很快，二弟订婚了。此后的四时八节，都会去“追节”。有时他外出打工，就有大大代为追节。
五、结婚
高考补习三年后，我终于考上了大学。后半年，还未立秋，二弟就结婚了。
结婚那天，我是请假专门回家，参加弟弟婚礼的。那天，是由父亲找人看了日子的，熟料是个阴天，幸亏离我们家不远，娶亲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新娘子刚进家门，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院子里打了大棚，但院子里的通向院外面的水眼，就跟磨渠水一样，大而湍急。
亲戚当时就有人“悄悄地”说：“肯定小时候骑过狗……”
我们当地民间有个说法：小时候骑狗的人，娶媳妇是会下雨。
二弟三年后，有了大女儿，一个胖乎乎，十分可爱的孩子我回家是不足1岁，见人就笑。
六、分家
好景不长。此时，家庭不再风平浪静。
起初是弟媳妇一个人作、闹，慢慢地，二弟也加入到作、闹的行列，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总能感觉到二弟丈母娘的作用。作、闹的目的只有一个：分家！
这时，我正在上学，妹妹尚未出嫁，小弟尚小。小弟，他是我高中毕业的那年出生的。弟弟出生那天正是我参加高考的第一天，即7月7日。
他们之所以闹分家，起初二弟给我们说是他丈母娘的意思。后来弟媳妇就打成一片了，什么也就不说了。但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外力的作用力。
大大、阿妈的想法是：老大不几年就结婚成家，肯定不在家乡。那时我已经确定在外地工作了。妹妹是女孩子，马上要出嫁；小弟太小，家里人单，没几个人了。所以不同意二弟分家。加上原来我们是十几口人的大家庭，大大弟兄四个，大大排行老二；我还有三个姑姑未出嫁，当三爸、四爸相继当兵复原回家，又各自成家，各自生子，一家子其乐融融。
尽管，矛盾重重，但其中大家庭的温暖与幸福是不言而喻的。
兄弟不睦，始于妯娌不和。结果：一下子分成几个小家，日子过得像我们玩“当亲亲”——有的地方叫“过家家”，但是，我十分清楚地记得，我们村的小孩玩就叫“当亲亲”，和其他地方的“过家家”相仿，但还有区别。不仅要分别安排角色当家庭成员，同时该成员可以客串，在其他家庭中扮演角色，分别由若干个家庭组成，并且，几个家庭之间互有社会关系和家庭矛盾，等着扮演者去处理，一个矛盾处理完了，大家，一般是相对成熟点的孩子商量设计新的矛盾，不过，一般都是我们身边的确发生过的矛盾，让我们学着大人的模样处理。
“当亲亲”让我们充分体验了成长的快乐！这也是与“沙盘心理技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原理！沙盘心理技术理论上说：人们在沙盘游戏过程中，对心理人格的完整性有修复作用！这就是为什么那是的孩子家长顾不上，孩子在大孩子的带领下，尽情地玩，心理健康程度反而更好的原因。
当时，我当然不懂这些。但回想起来：只有大人因为某事想不开而自伤自残的。绝对没有听过小孩子有过类似的情况。可是，针对目前小学生、中学生、研究生的自杀过激行为，心理学家的结论是：成长过程中人格受损严重！
心理学上讲：人，在青春期之前，玩是他们的主要工作。但现在的幼儿园，从三岁开始，就很难让孩子尽情地玩。真情陪伴理论强调：大人不必干预，只有陪伴即可。陪伴的目的是保证他们玩的时候的安全。其他就不必干涉。这样有利于孩子的心理健康。
因此，有人急了。便以行政命令的形式进行开始“心理健康”教育了！实在荒唐。心理健康是自然成长的产物，不是那个教育形式就能够做到的。
英国诺贝尔奖获得者雅斯贝尔斯《教育的本质》说：“教育的本质，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是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呼唤另一个灵魂。”可见，教育的本质是一种影响，一种感染，一种同化，不是刻意的产物。
扯远了。言归正传。
大大、阿妈对二弟闹分家是伤心的！
我的意见起初也是不同意的。后来我也开始赞同二弟他们分家。
有人说得好：“人性最大的愚蠢，是互相为难。”大大、阿妈实在不忍心让二弟和弟媳为难。
作者简介：何皓，男，1968年8月16日出生，汉族，甘肃甘谷人，研究生，中共党员。1993年6月参加工作。历任科员、中队指导员、办公室副主任、教育科科长、教育矫治大队大队长、一级警长。现任甘肃省第二强制隔离戒毒所离退休人员服务科一级警长。沙盘心理技术辅导师（中级）、绘画分析与治疗师（初级）、心理咨询师（中国社会科学院心理研究所）。长期致力于特殊人群教育挽救工作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曾有文章发表于《天水文学》《新一代》《兰州大学学报》《犯罪与改造研究》《飞天》《同谷》《法制导报》《中国劳动教养》《上海警苑》《矫治园地》《中国社会时报》《甘肃法制报》《甘肃监所》《甘肃司法》《甘肃劳教报》《党风通讯》《廉政大视野》《甘肃党史》《中国诗歌网》《陇源文学》《希望的田野》《金盾之光》等报刊、杂志、网站。《天水文学》创刊以来，受到了很多作者的支持和鼓舞，在这里，我们回忆父母恩情，用文字梳理过往的点滴，抒发乌鸟反哺，欲养不待的感慨，孝道成字，总能令无数读者感叹悲伤，无限触动；在这里，我们也常道古说今，说家乡奇人奇事，一方水土，养育子孙万代，也埋藏着无尽的文化瑰宝，等着我们去挖掘和发扬光大；在这里，我们寻找着生活中点滴美好或忧思，情思入笔行，天南地北，海阔心驰，沉下心来，忘掉一切羁绊和烦扰，一起畅游精神星空，一起璀璨于真情的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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