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道来话北京︱文房四宝中的“四大天王”

环北京城的地铁二号线多以明代北京城门为站名,前门站与宣武门站之间是和平门站。但自明清至民国初年,北京前门与宣武门之间是没有城门的。它建于民国时期,大概是1926年,它并非是北京的传统城门,而只是在城墙上开的两个拱形券洞,用来连通南新华街与北新华街。
和平门初名“新华门”,1927年改名“和平门”,以区别于中南海新华门。张作霖时期此门曾改名为兴华门,后改回。门洞高13米,宽10米,各装两扇铁门。1958年,政府号召居民无偿捐献家里的民用金、银、钢、锡、铅……凡是含有金属的物品、制品……统统收集起来,作为炼钢“原料”并组织居民在街巷筑起小土灶,昼夜不停地“炼钢”,为了方便装运废铁、钢渣车辆畅通无阻地通行,索性便将两个门洞拆除了。此后,和平门成了倒“八”字的城墙豁口。再后来,北京的城墙和城门楼都被相继拆除,这里也就变成了现在大家可以看到的十字路口。
那在热闹的地铁二号线和平门站附近,又有哪些常被大家忽略掉的尘封秘境呢?让我们继续这个庞大的主题系列――北京地铁沿线的尘封秘境,近期呢,我们来说说这二号线。
北京地铁2号线的和平门站往南,可是一条全世界都有名的古文化街,这就是琉璃厂。
您别看琉璃厂知名度很高,但如果您步行其间,您会发现,其实这里的客流量并不是很高,并且,很多值得一看的文化瑰宝甚至是文物珍宝其实并不为人所熟知,那这是为什么呢?如果您去琉璃厂又应该看看什么呢?青年学者,北京史地民俗研究者杨多杰就对些颇有研究,这些内容,也收录进了他所出版的《北京深处――地铁沿线的75个尘封秘境》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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蜕变:琉璃厂中无琉璃 地处和平门外的琉璃厂,是闻名中外的古文化街。漫步街上,文气十足的老店牌匾映入眼帘,加之商店橱窗中琳琅满目的古书善本、金石篆刻、文房四宝,让您不知不觉间便被这浓浓的书卷气息所包围。而这股书卷气,已笼罩在琉璃厂足足三百年了。
早在元朝营建大都时,北京城内大兴土木,不管是宫殿王府,还是衙署庙宇,都需要大量的琉璃构件。当年的琉璃厂一带叫海王村,属于元大都的南郊。由于地广人稀,同时距离城区也不算远。于是,元朝便在此建立了琉璃窑,专烧琉璃构件。到了明初,恢弘一时的元大都毁于战火,明成祖朱棣在此修建新都,海王村一带因有烧造琉璃的传统,因此明朝工部就在此建立了五大厂之一的琉璃厂。
琉璃厂从工业区到文化区的蜕变,还得从乾隆年间说起。当时考据之风日盛,使得文人对于三代钟鼎文字和历朝碑帖钟爱有加。而恰巧琉璃厂位于文人聚居的宣南地区,因此便悄然转型成为了京城最大的文化用品街。解放后,买卖珍玩古董的店铺全部并入了北京文物公司,但经营文房四宝,却仍是这条街上百年不变的主题。
文房四宝:“四大天王”各有所长笔 戴月轩里有“四德”毛笔是文房四宝之首,是文人墨客书写诗文、描绘丹青不可缺少的利器。琉璃厂里几乎家家卖笔,但唯戴月轩的湖笔店马首是瞻。
戴月轩湖笔店位于琉璃厂东街路南,其店铺的创始人是浙江湖州人戴斌。约民国五年时,他自立门户,在琉璃厂盘下了一家店铺,并以自己的表字“月轩”两字为名,创立了戴月轩笔庄。而戴斌与当时京城的高官显贵交往很深,所以他店铺的牌匾特意求北洋时期曾任大总统的徐世昌题写,这块匾至今悬挂在店门口。
戴月轩所制作的毛笔均严格执行传统湖笔的制作标准,毛笔做工精细,具有“提而不散,铺下不软,笔锋尖锐,刚柔兼备”的特点,并以“尖、齐、圆、健”四德而闻名琉璃厂。

不仅如此,戴斌还在笔杆上下工夫,镶嵌上象牙、牛角等高级材料,并镌刻上优雅的字体。这使得戴月轩的毛笔,既是书写工具,又是赏心悦目的艺术品。于是不少文人都来此消费,如鲁迅先生在北京居住期间,就一直在戴月轩购买毛笔。新中国成立后,戴月轩还专为毛泽东与周恩来定制过毛笔。

直到今天,戴月轩的“手工作坊”还在运行,昏黄的灯光下,工人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仿佛时间从未流走。
墨 一得阁让书童下岗 墨是中国特有的书写颜料,但直到晚清前,一直是固体磨块,需在砚台上细细研磨,再兑水使用。因此富人家一般都备有书童,专门完成这项工作。直到一项技术的发明,直接引发了一场书写革命,连带着导致了书童的下岗。
话说清朝同治年间,南方来了一个赶考的举子谢松岱。这位谢学子运势不旺,屡考不中,一直名落孙山。但比起其他落榜举子,谢松岱却在他失意的考场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原来举子们在考场考试时,要想奋笔疾书,必须先兑水研磨,不仅浪费时间,而且会发出吱吱的响声,十分干扰别人的思路。 于是,落第后的谢松岱,便着手尝试用墨汁来代替墨块。经过他的反复试验,终于用浸泡墨块的方法生产出了墨汁。带着自己研制出来的新产品,谢松岱来到贡院的考场前向参加考试的举子推销,结果大受欢迎。
渐渐地,谢松岱终于挣到了第一桶金。于是,他便于同治四年在琉璃厂置办了一栋两层小楼,自产自销墨汁。谢松岱还亲自题写了店名“一得阁”,并书写了一副藏头联:“一艺足供天下用,得法多自古人心。”在琉璃厂,自己为自己的店铺题写匾额,一得阁还是第一家。这可能也跟谢松岱本身是文人出身,文化程度较高有关。这块130多岁的牌匾,至今保存完好。
纸 南纸店里很小资
在古时,宣纸又被称为“千年寿纸”,宣纸因产于安徽古宣州泾县而得名,以质地细薄、绵韧、洁白、紧密而著称。无论是在上写字还是作画,墨韵层次清晰,色泽经久不变,是文人雅士最基本的文案用品。相对于别处卖的低档高丽纸,琉璃厂经营高档宣纸的店面,被称为南纸店。
在琉璃厂文化街成型之初,南纸店就与书肆、古玩店一起,成为了这里的三大支柱行业。旧时的南纸店不仅经营宣纸,凡是文案用纸、本册都是其经营范畴。有的商品甚至成为琉璃厂的特色商品。笺纸就是其中之一。 中国古代文人生活可谓小资,就连来往的书信或咏题诗词使用的纸张也要有特质。这种尺幅小而且装饰华丽的纸张,就被称为笺纸。古代笺纸做工十分考究。讲求纸质洁白、匀薄、细腻,并且时常在笺纸上印有精致而又淡雅的装饰性图案或者淡雅的绘画小品。而历代的文人雅士,更是常为自己的斋号室名或者字、号等制作个人专用笺纸,成为私家笺。
清代以来,笺纸在南纸店中颇受重视,分类也越来越细。有写信的信笺,写诗的诗笺,作画的画笺,写谜面的谜笺。而笺纸也逐渐成为其主要的经营项目之一。琉璃厂的荣宝斋、清秘阁、松寿堂、松古堂、松华斋、懿文斋等二十多家南纸店都曾先后大量制作笺纸。砚 荣宝斋藏“四大名砚” 墨汁的发明,改变了书写的方式。不少人丢弃了沉重的砚台,而改用便携的铜质墨盒。自此,使用砚台的人也渐渐少了。震钧的《天咫偶闻》中就曾记载“士夫案头,墨盒之外,砚台寥寥”。民国后,砚台在文玩领域日渐绝迹。
但物以稀为贵,位居文房四宝之末的砚台,论价值,倒成了最为珍贵的一件了。像中国广东肇庆的端砚、安徽歙县的歙砚、甘肃洮州的洮河砚、山西绛县的澄泥砚,素有四大名砚的美誉,而成为了古董商店中的座上宾。如今在琉璃厂,只有荣宝斋中,还经营着一些用料名贵的砚台,但大都价格不菲,非常人可以染指了。 位于琉璃厂西街路南的荣宝斋之所以还能经营砚台,与其不凡的身世有着密切关系。它的前身是在清末文人中颇具盛名的松竹斋。松竹斋在清末由于各种原因开始出现亏损。为了挽救松竹斋,当时的店东决定锐意革新,力挽危局。并取“以文汇友,荣名为宝”之意,在光绪二十年将店名改为荣宝斋。聘请得力的商人庄虎臣出任经理。经过革新和改组,荣宝斋竟起死回生,在琉璃厂成就了一枝独秀的巨无霸。
回听回看《杨多杰说北京之北京地铁沿线的尘封秘境》往期节目:
北京地铁一号线的七处尘封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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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能听:
播出电台:北京交通广播103.9兆赫
播出节目:《徐徐道来话北京》
主持人:著名相声演员徐德亮
播出时间:每早六点。
其他收听方法:
1、歌华有线305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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