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姐姐。

有一种爱,
叫姐姐。
然而,又不那么简单,因为,和这个世界上所有其他的人都不一样,我们从彼此的容颜里看得见当初。我们清楚地记得彼此的儿时——老榕树上的刻字,日本房子的纸窗,雨打在铁皮上咚咚的声音,夏夜里的萤火虫,父亲念古书的声音,母亲快乐的笑,成长过程里一点一滴的羞辱、挫折、荣耀和幸福。有一段初始的生命,全世界只有这几个人知道,譬如你的小名,或者,你在哪棵树上折断了手。
——龙应台
一个同事,不吃油条,我很奇怪,问他为什么,他说不是不喜欢,而是看到油条就想起他的姐姐,心里酸楚吃不下。我更好奇了,泡上一杯茶,同事给我深情地讲起了他的童年往事。
80年代,刚解决温饱问题,能吃上馒头、面条了,但油条、糕点还很稀罕,不容易吃到。为了给缺少油水的孩子们打打牙祭,遇上卖猪、卖粮食这样难得的机会,赶集回来的父亲也偶尔会买点零食回来,在副食品还很匮乏的年代,油条是孩子们的最爱。但父亲每次买,只买一根,是的,只买一根,而家里有两个孩子,姐姐和我。父亲从自行车把上拿下油条,把我和姐姐喊过去,扯开油条,叮嘱一句:“让着点你弟!”就又忙去了。
油条散发出来的香味有无法抗拒的诱惑力,来不及品尝什么味,半根转眼就下了肚。然后就眼巴巴地盯着姐姐手里地半根,每到这时,姐姐就把自己的半根从末梢揪下短短的一截,把另外的一大截塞到我的嘴里,说:“吃吧”。于是,父亲买回来的油条,基本上都进入了我的肚子,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原本属于姐姐的油条,从来没注意到一边的姐姐看着我狼吞虎咽时不停咽下去的唾沫。这样的时光一直陪伴我到初中毕业。
后来外出上学,接着工作,收入越来越高,条件越来越好,油条也不再是什么稀罕的食品,但每次看到油条都会想起姐姐,想起贪吃的我,愧疚和自责的同时,再美味的油条我也就没了胃口,还怎么再吃得下呢?
工作至今,从农村到县城,再到乡镇,又回到县城,几乎每年都会换新的办公室,结识许多新同事。闲暇时分,每次话题聊到弟弟,办公室的女同事都会滔滔地说个不停,从她们甜蜜的叙述中,我经常有这样的感慨:一个有姐姐的男孩是让人羡慕的,童年也一定是极幸福的,姐姐有几分是伙伴,可以陪伴;有几分是长辈,可以依赖;还有几分是父母,有浓得化不开的血缘之爱。
新学期开学后,我教的是四年级,9岁左右的年纪,以为这群打打闹闹的孩子什么也不懂,读了一段时间他们的日记和作文,才发现自己把他们看错了,只要写到弟弟,每一个文字甚至标点符号里都是浓得可以溢出来的亲情,静静地读着这些虽然短小尚显幼稚的文字,我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爱,叫姐姐。
——尤勇
天空阴沉沉的,好像生病了。
说到生病,我想到了弟弟。他肚子疼,疼得哇哇哭,前几天到徐州儿童医院做了个手术。星期二动的手术,到星期三,20多个小时没喝水,也没吃东西。星期四,弟弟出院了,回家躺在床上,疼得一直踢被子。
“你弟在徐州住院时特别想你,他看见别的小朋友以为是你,就叫‘姐姐,姐姐’爸爸笑着说给我听,我的眼泪快流下来了,赶紧躲到卫生间擦了擦。
弟弟脸色苍白,没说话,呆呆地看着我,踢着被子。
窗外,夜色更浓了,小区里的路灯发出昏暗的光。
——四(2)周紫疑
周紫疑这篇日记的第一句就打动了我,一切景语皆情语,弟弟生病了,周紫疑眼里的天空就是阴沉沉的,也好像生病了,小区里的路灯发出的光是昏暗的,世界一下子变得灰暗了,借助景物描写来表现自己的心情,我愿意说,这是一种写作的天赋,老师一万个相信你的眼泪快流下来是真的。
尤老师说
小兔崽子系列(一)
“姐姐我要尿尿!”弟弟用手扒着裤子。“来啦。”我把弟弟抱到马桶上想把他裤子往下拽拽。
刚拽到一半,突然,一股急促的水流,溅到我的手背上,哎,哪儿来的水——不是水,水是凉的,看了看,黄黄的;闻了闻,一股浓浓的尿味冲进鼻子里,啊,敢把尿尿到我的手上,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兔崽子。
——四(2)周佳怡
小兔崽子系列(二)
“姐姐来玩捉迷藏吧。”弟弟恳求我。“no,no,上次你把尿尿到我手上,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陪他玩一会儿,毕竟他是你弟弟。”远处传来爸爸的声音。
“知道了,弟弟,你先藏。”“一——二——三,时间到,我开始找喽。”我首先到阳台,没有;卧室里也没有,客厅里、窗帘后面都没有。
“姐姐,姐姐,快来快来,我卡在马桶里了,快把我拉出来!”弟弟带点哭腔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我拉开卫生间的门,眼前的一幕让我哭笑不得。弟弟手扶着马桶的盖子,两脚悬在空中,屁股呢,完全陷在了马桶里。
我赶紧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一、二、三。”没拉动,算了,干脆用水给你冲下水道里算了。小兔崽子!
——四(2)周佳怡
小兔崽子系列(三)
“弟弟,来和我玩拔河的游戏吧。”我微笑着发出邀请。
“好啊。”弟弟激动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谁把对方拉过中间的垃圾桶就算胜利。
游戏开始了。“弟弟,你是拉不过我的,想打败我,死了这条心吧,哈哈哈!”“那倒不一定哦。”弟弟不服气地朝我眨了眨眼。我一使劲,弟弟轻轻松松被拉了过来,但地板砖太滑,弟弟也没收住,一屁股,坐到了垃圾桶里。我赶忙掐住他的腰,使劲向上提,弟弟倒没生气,反而有点兴奋,竟然使劲向垃圾桶里坠,你还觉得挺好玩?小兔崽子。
——四(2)周佳怡
我读了三四遍,特别是“看我怎么收拾你”,除了发出一点笑声,我想不出周佳怡会怎么“收拾”弟弟,如果抱在怀里亲一亲也算是“收拾”的话。 不嫌弃粑粑脏臭和尿液难闻的除了爸妈,就是姐姐了。
作为读者,很期待读这样的“系列”,末尾一句“干脆用水给你冲下水道里算了”里蕴含的责备、疼爱相信每个读者都能感受到。
一个写作非常厉害的人,可以把短短的一瞬间写出好多字,对,高手就是有这种本领。仔细品味一下,周佳怡对弟弟的喜爱是从每一个字里流淌出来的。
尤老师说
弟弟告状:“妈,二姐欺负我,我要换个二姐!”
“哼,我还想换个弟弟呢!”我针锋相对。
妈妈发话了:“这是你想换就能换的?”
弟弟开始用大招:和大姐说悄悄话,不让我听见。 我也有大招。我把棒棒糖拿到弟弟面前晃了晃:“想吃吗?”弟弟连忙点头。“你得把刚才对大姐讲的话告诉我。”弟弟咽了咽口水,连忙答应了。我把棒棒糖递给他:“说吧。”弟弟凑到我的耳朵边:“我刚才对大姐说,二姐是个大坏蛋!”然后一溜烟跑到妈妈身边。 弟弟你个大坏蛋,骗了我的棒棒糖,等着!
——四(2)沈睿

一个有姐姐的男孩是让人羡慕的,童年也一定是极幸福的,姐姐有几分是伙伴,可以陪伴;有几分是长辈,可以依赖;还有几分是父母,有浓得化不开的血缘之爱。
尤老师说
小海螺读写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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