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故事|何惘然(中)

吟风赏月,看人间万象
秦翩翩住院的那些日子,总是有很多人来看她。
自然其中也不乏她的追求者。
她看起来总是笑盈盈的,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
俞梅园也来看她,还对何潮白说:“哥,翩翩就拜托给你啦。”
梅园还告诉他,翩翩不想让家里担心,所以住院的事没有告诉母亲。
末了还推了他一把,说:“加油哦,再主动点,也许会有好消息。”
何潮白受人之托,去病房也就更理直气壮也更勤些。
小护士们看着何医生推着秦翩翩去花园散心,都在一边偷偷笑。
于姐这个护士长自然不会让她们有偷懒嚼舌头的机会,赶紧招呼她们做事去了。
不过于姐也是很关心小何同志的个人问题。
有天请大家尝她做的三黄鸡,又悄悄把何潮白叫出来,交给他一罐鸡汤。
“这个拿去给3号床。小何同志,你要主动点。”于姐神秘地笑着。
于姐的鸡汤启发了何潮白。接下来他频繁地下厨房。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那些鸡汤啊各种补品啊好像煨暖了一整个冬天。
秦翩翩出院之后,鸡汤不用做了,医院好像也冷清了。
他摇摇头,笑自己傻,医院真冷清了就好了,现在每天都是那么多人排队挂号,等着医生看病。
真是忙碌啊,忙得都顾不上想她。
一直忙到过年的时候,何潮白还留在医院值班。没想到除夕那天,秦翩翩来了。
“小何同志,3号床来找你啦。”于姐笑着来叫他,还贴心地告诉他,“放心去和她好好培养感情吧,我叫了卢雨来替你。”
秦翩翩一身红衣,手里拿着一盒饺子。
“我自己包的,你尝尝。”
她羞涩地笑着,是那么好看。
春天到来的时候,秦翩翩邀请何潮白去看她的舞蹈演出。
舞台上,她是祝英台,是流传千古的那个传奇里的女主人公,是一只令人心碎的蝴蝶。
何潮白自认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却前所未有地被这个故事打动。
演出结束后,何潮白去后台找她。
那么多的人都围着她,捧着鲜花想要见她。
她却直直地向他走来,牵起了他的手。
全世界,我只看得到你。
秦翩翩和舞台上的那个女子一样,一样自我,洒脱,鲜明又热烈。
爱了就是爱了,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昭告天下。
一开始,他和她就不一样。
恋爱三年,他们去参加好友的婚礼。
看着许下诺言的幸福新人,他握紧了她的手,轻轻对她耳语道:“我也等着给你戴戒指的那一天。”
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意外却又幸福的复杂情感。
那时没有留意的细节,现在想起来竟然是一个如此犀利的预言。
只是记忆的滤镜当时模糊了这些细微的变化,以至于后来的他们越走越远,越错越多。
婚姻是妥协,是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改变。
她本来是不打算结婚的。
她享受爱情,享受舞蹈,享受鲜花与掌声,也享受和学生们在一起的生活。
她曾对他说,如果要选择,她会嫁给艺术,成为舞蹈艺术的新娘子。
看电影时,她轻轻地靠着他的肩,闭上了眼睛。
他想,她是一只蝴蝶,暂时停留在他的肩头。
恋爱五年,他向她求婚。她接受了。
那时的他,并不懂得,这就是她向婚姻做出的妥协。
他想象的婚姻生活,是温暖的家,热气腾腾的晚餐,活泼可爱的孩子。
他现实的婚姻生活,是冰冷的厨房,一人食的晚餐,常年在外的妻子。
现在的他,并不知道,妥协是否可以挽回这段婚姻。

编者:岛生
注:图片来源网络,版权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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