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随笔|身边的女性:可爱的女兵,可敬的母亲

本期“银铃随笔”的主角都是女性。两位作者站在男性视角,讲述了他们眼中平凡却伟大,可爱又可敬的女性。
01《女兵养猪》
作者简介
徐国防,1954年出生,军队退休干部。辽宁省丹东市人。1969年1月入伍,在原沈阳军区后勤部所属部队服役。退休前任后勤某部上校政委,1999年3月退休。2006年落户大连市金州区。

又快到“三·八”妇女节的时候,不经意间,我想起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我所在的炊事班里,几位小女兵养猪的往事……
1970年,我所在的驻军医院新组建了一个医护人员食堂。炊事班七个人,除了我和一位老师傅是男士,其余都是年纪十六七岁的女兵。食堂每天要产生不少泔水,为了不造成浪费,大家经讨论研究,一致决定养一头猪。
在附近部队的养猪场,我买来一头小猪。小猪是纯白色的,嘴特别短,舌头耷拉在外面,憨态可掬,十分招人喜欢。
小猪抓回来后,几个小女兵如获至宝!为了争取喂猪的机会,她们动辄就争得不可开交。我为她们制定了一个“轮流喂猪排班表”,才算解决了这个矛盾。
女兵们买来了毛刷、梳子挂在猪圈的栅栏上。不论谁去喂猪,都在把猪食倒进食槽后,用毛刷蘸着清水,把正在吃食的小猪洗刷得干干净净,然后再用梳子给小猪身上的毛梳得顺顺溜溜。
一有空闲,几个小女兵就去清扫猪舍,然后再给小猪挠痒痒。看着小猪惬意地躺在那享受,女兵们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因为经常与女兵们“亲密接触”,这头小猪一点都不怕人。有一次,一位女兵喂完食,敲着猪食桶在前面走,小猪居然在后边颠颠儿地跟她来到了食堂……
小猪在女兵们的精心呵护下慢慢长大了。当初的动机是把猪养大,然后杀了为大家改善伙食。可是宰杀小猪的话题一提出,就遭到了女兵们的激烈反对,领导出面做说服工作也无济于事。好几次请来杀猪师傅,人家把刀准备好、褪猪毛的水都烧开了,但是几个女兵护着那小猪,愣是杀不成。
终于有一天,医院召开大会,炊事班成员都去开会了。我趁这个机会找来师傅,把那猪给杀了。女兵们从会场回到炊事班,看到她们娇宠的小猪被杀了,顿时嚎啕大哭,伤心得好几顿饭都没吃。
又过了几天,杀猪风波慢慢平息了,我和炊事班的老师傅提议再去抓个猪崽儿回来养,这次遭到了女兵们的一致反对!她们的理由很简单——再养大了还是逃不了遭宰杀的命运,她们不想再第二次伤心了……
02《怀念母亲》
作者简介
杜向辉,1933年11月出生,军队离休干部。河北省遵化市人。1948年1月参军,离休前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某师政治部副主任,1989年12月离休。2000年12月加入大连金州军队离休退休干部休养所。

我怀念我的母亲。因为她是我人生之路的第一个老师……
母亲1909年出生。她五十年的人生道路就像众多中国农村妇女一样,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但是,在我的心里,她是那样伟大!
母亲养育了我们四个子女,我是老大。自打我懂事开始,我就记得母亲对我们耐心地进行中华民族的传统教育。虽然她目不识丁,但是每到晚上,她就会在油灯下一边为我们缝补衣衫,一边为我们讲述“孔融让梨”、“囊萤借光”、“悬梁刺股”、“精忠岳飞”等故事,我们听得如醉如痴。平日,她对我们慈爱且严格,就连我们对长辈怎么称呼都很在意,随时纠正我们的错误。
我出生不久,日本鬼子占领了我的家乡。母亲谆谆告诫我和弟弟妹妹,我们是中国人,我们要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我的家乡当时属于“游击区”,我抗日武装与日伪军反复拉锯。日伪军经常天刚亮就包围我们村,把男女老少驱赶到村中的广场上,让村民交出村干部、八路军。那段时间,母亲为了不让我们饿着,每天都半夜起来,烧火煮苞糊糊。天不亮就招呼我们起床吃饭,而她经常还没吃上饭就被鬼子从家里驱赶了出来……
日本鬼子投降了,进入到解放战争。在母亲的鼓励下,不到十岁的我参加了儿童团,当上了我们村的儿童团长。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国民党军队突袭我们村,母亲第一时间帮我把我的儿童团花名册藏到了我家的炕洞里。在母亲的教育和支持下,1948年1月,刚满14岁的我参加了解放军。离家那天,母亲一大早起来,一边流泪一边为我包送行的饺子。我离开村子的时候,母亲不停地挥手,直到看不见我的身影。后来我听说,打那以后,凡是有解放军路过我们村,母亲都会等候在路边,在行进的队伍中寻找我的身影,直到队伍走完了,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1949年1月,北平和平解放,我们部队在北平东北部的平谷县整编。母亲随村里组织的军属慰问队到部队慰问,我见到了分别一年的母亲。我清楚地记得,她的头上平添了许多白发……
母亲是我人生之路和革命征程的启蒙恩师!我永远怀念我的母亲……
来源:杨雪/整理
编辑:吴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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