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在生产队的那些事 生产队的那些事

网友提问:

在生产队的时候,你经历过哪些事让你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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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当年是民办教师,3个小孩,爱人一人做工又多病,我节假日大多也做工挣工分,但还是工分少,所以劳动粮也少。分劳动粮时,有人担挑,我一小斗还没装满。嘴尖毛长的政治队长老婆沈三嫂笑话说:”谁叫做工少的。这点粮,三爷要用针穿起来数着吃了!”。”人家一样活好好的!””三爷一个月也拿两三担工资呢!””人家养个母猪不是钱?”。左邻右舍纷纷说她。生产队长更是一针见血:”别嘴尖毛长的,人家工分少,是懒吗?站着放屁不腰疼!”在哈哈哈笑声中,沈三嫂难为情了,犟笑道:”我,我也是随口说的,三爷别往心里去”。对她的话我没太当真,但这件事没忘,说明人不能懒,不能笑话人,世上公道人多。

二、烈属范老大”偷稻”。1962年秋收场上,我没考上高中回家种田的第一年秋收,一天晴天白日晒稻,午后翻过一遍稻,我们都到看场的棚子中躲太阳。从不偷东西的范老太晴天白日挪着小脚上场偷稻了。到了场上,先四下一边望,一边喊:”偷稻了!偷稻了!”然后弯下腰,一把一把地往胸口围裙上一个口袋中抓。奇怪的是,连一贯大公无私的直杠头、贫协组长、场头负责人二佬哥也只笑而没出去过问。范老太知棚中有人,口袋装满了,不是赶紧走,反而口中说着”偷稻也没人管”,反而向棚子走来。二佬哥出去了,笑着说:”您这几斤稻,我们眼中就没您这烈属老太了吗?能忘记六哥(范老太牺牲的儿子)吗?那还是人吗!””有你二佬这句话,这稻我不偷了。她解下围裙,又倒回场上。

事后知道,当时烈属补助主要是队里补工分补口粮,以全队劳动力平均工分和人口平均粮(含劳动粮)补。范老太爷和老太70大几的人了,其他收入少,口粮不够,老太爷人硬气又老实不讲,老太不服气,找几回队长,都说公社统一的。于是老太”偷”了。贫协组长又找队长先开队委会又开社员会,一致通过,每年每老人加补10O个劳曰100斤稻谷。上报大队、公社,没批评还推广呢!还是不忘本的人多,好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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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年还在读小学,父亲在粮站工作,母亲是农民,当时是每个星期工作人员有肉票,能到食品站买到两斤肉,那天又到购肉时间,父亲由于要上班,同单位的同事带着我赶往食品站,食品站早等着许多人了,等开始卖肉了,大人全都堆在卖肉的柜台前,都往前拼命摇着手中的肉票,我连挤几次都被大人连挤带拉弄到了最后面,轮到我时,只有邻家和我一样的的小孩还没买到肉,柜上只剩些脊骨和腿骨,父亲同事提一片肥肉笑咪咪和食品站的人在聊天,见我空着手,他和食品站的说了几句什么!食品站拿了一堆骨头说,这些起码有五,六斤,就算你两斤肉吧!我低着头把肉票给了他,在回家的半道上有一年龄和我相差不大的小男孩追了上来,手里也提着一块肥肉,我问他肉不是卖完了吗,你如何又买到了肉,他说是食品站的人早就留好的,他根本就没去挤,他看了看我手上的骨头说他爱吃精瘦肉,我正愁拿骨头回家不好交差,恰好身上有一本连环画,连骨头带连环画换了他手中的肉,回家后母亲很高兴,说我买的肉好,炼的油够吃好些天了,刚炼好油,小孩母亲黑着脸来到我家,对着我母亲一通责,小孩父亲是粮站站长,我母亲二话不说叫我跪下,猪圈门边拿了一根赶猪的竹棍就一通打,并给小孩母亲道歉,说孩子不懂事啥的,并把炼好的猪油送还给她,这时有许多看热闹的大人,也七嘴八舌,不知说了些什么,后来她油也没换回去了,经过这件事后,每当到买肉这天,我要么在学校玩,要么到河边抓小鱼小虾,反正是要等到吃晚饭才回来,这件事是终身难忘的关於集体那年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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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时期,大队召开忆苦思甜大会。大队革命委员会通过排查,找到大仅有的两家过去当过长工的人。

大队革命委员会主人如获至宝,马上带领部下亲赴两家,做战斗动员。

第一家是个老太太,主任向她说明来意后,老太太就不高兴了,说:咱不能说昧良心话,我们种的我们一家子的地,他们家的人都在外面做生意,没有人在家。打下的粮食我们吃剩下才是他们的,没有人家的地,我们一家人都不知道怎么活。

大队革委会主任听罢,摇摇头说:这个老婆子真落后被人剝削了都不知道,走,去另一家。

第二家是老两口,一生无儿无女。大主任吸取上一家人的教训,先不说明来意。先是问寒问暖,然后问老两口过去受过苦没有。最后才说,你能不能把过去受过的苦讲出来给大家听听。

老两口答应了,主任带领部下高高兴兴的走了。

忆苦大会如期召开,大喇叭播唱着:天上布满星,月芽儿亮晶……。

老长工在主持人的陪同下走向主席台,主持人用手指敲了敲麦克风,然后对着麦克风喂喂两声就离开了。

老长工坐在主席台上,对着麦克风说道:过去的日子那是真苦,有一年,说吃糠咽菜那是享福,挖野菜地里没有,树叶子被人摘的都长不出来,我们两口子腿肿的老粗,我家老婆饿的起不来床,差点饿死了。

老人说着,眼睛里就流出了眼泪。

主持人不失时机的振臂高呼:一人的苦,大家的苦!打倒万恶的旧社会!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口号声刚落,老人擦擦眼泪站起来说:xxx,过去我给人家扛长工,东家吃黑馍都不敢让我吃黑的,60年…

大队革委会主任一听不对劲,赶紧跑到主席台去拉老长工:你个老糊涂,下去下去。

台下响起了一片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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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部队子弟,当时部队驻地是山区远离城市,所以我到了上学年龄只能到就近农村学校上学。所以也经历过一些农村的事。

印象最深的是开批斗会,一个地主成份的村民偷了几个玉米被民兵抓住了,召开全村大会批斗偷玉米的地主。恰恰地主的女儿是我们班的,记得很清楚女孩很长时间没来上课。后来既使来上课也是默默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当时应该是三年级也就是十岁左右,心里该承受多大的伤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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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终身难忘,真的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本想把这事深深地埋在心底,等死了就带到棺材里去。可是你今天这么一问,又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本来是答应人家永远都不说出来的,今天只好违背诺言了,决定把这事给抖落出来,四十多年了憋在心里实在有点难受。

那是75年,生产队后期。为了加快农业发展,耕田不牛的号召,生产队花了2800元钱买了一辆崭新的手扶拖拉机。

当时生产队算我的文化最高,队长就跟我说:小胡,记工员别当了,我己经另有人选,你就给我去学开拖拉机吧。

说实话,那时全公社有手扶拖拉机的生产队还不多,开拖拉机算的上是美差事。既然生队队长叫我去学开拖拉机,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便爽快地答应队长。第二天我就把记工分的帐簿交了出去,在生产队队长的陪同下,去公社农机站学习开拖拉机。也许是我天生就会开拖拉机料,人家学习十天半月还不会开,我就学了三天就会驾驶拖拉机了。从此,我就成了生产队的一名正式的手扶拖拉驾驶员,生产队耕田远肥料那都是我的份内事。

记得是76年春耕生产吧,队上需要化肥种田插秧,队长就叫我到出纳那里预支100块钱出来,叫我到公社去拉一车化肥回来。早上我灌满了柴油,加满了水,一个人便开着拖拉机去公社远化肥。不想到了半路,看到一个老人跌倒在路中间,嘴里在不停地叫着啊哟、啊哟。

我便停下车子,下地问老人是这么一回事?老人告诉我,她脚摔断了,站不起来了,求我帮忙把她送到公社医院看医生。我这个人一向心软,老人说几句好话我就答应了。于是就把老人抱上拖拉机,急急忙忙的往医院赶。到了公社医院,又把老人从拖拉机背下来,由于是早晨,医院还没有上班,医生说要挂急诊,老人要接骨,先交押金100元。

我对老人说:医生说要交100块钱押金,我又没钱,要么你等家里来人了再看吧,我还要帮生产队远化肥去。可老人流着眼泪对我说:小伙子啊,我知道你买化肥有钱,你就行行好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把我先垫付了吧,等会儿我儿子来了我叫他还给你不行吗?

想不到我又一次被老人说服了,乖乖的把生产队买化肥的100元钱,给她垫付了押金。等到她儿子来了,老人却抹着良心改口了。他儿子问她怎么回事,是不是这小子把你撞到的?老人只说:我头好晕,记不得了,只记得是他抱着我上的拖拉机,是他开拖拉机送我到医院来的。他儿子一听,认定是我把他母亲撞了,不问清楚就对我一顿拳打脚踢,并叫我赔偿医药费。还说:不是你撞的,那为啥又送医院又垫钱?

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想不到我好心帮忙,却成了撞她的人,真是吃力不讨好,王胖子舂年糕啊!我彻底被老人给讹上了。没办法,当事人只有我和老人,这下子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好自认倒霉,被老人讹诈了100块血汗钱。

离开医院去供销社提化肥,我对供销社主任撒了一个谎,说是钱还落在家里没带来,让我先把化肥运回去,明天再把钱拿来还上。主任想信了我,才把化肥让我远回生产队,至今我跟谁都没有说过。

不想事情已经过去整整10年,突然有一天我公社集市上又碰上了这个老人。她拉着我的手哭着对我说:小伙子,我对不住你啊,要是当年我不说假话,我儿子就不会给我花钱接骨的,这样我会残废,我还想多活几年,我不想死啊[流泪][流泪][流泪]你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说着又从袋里掏出100块钱递给我,一定要叫我收下。我说:你的心意我领了,钱我就不要了,你还是留着自己花吧,现在我也不差这100块钱,只要你说良心话,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把它忘了。

老人最后还一再求我原谅她,并要替她保密,叫我永远不要跟人家说。我答应了她,一直把这件事隐瞒了整整四十年。今天,我居然不信守诺言了,在头条上把这事给说出来了。不过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很多。从此,我将把这件事彻底忘的一干二净。大家说我做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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