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一起“成功变老”吧！——第八届亚洲大洋洲地区老年学和老年医学大会散记

2007年10月22日，正是中国共产党“十七大”闭幕后的第一天，新一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及常委将在上午产生。那天天气晴朗，秋风宜人，我们乘大巴来到了在奥运会“鸟巢”对面的北京国际会议中心的1号会议大厅，第八届亚洲大洋洲地区老年学和老年医学大会（8th Asia/OceaniaRegional Congress of Gerontology and Geriatrics）在这里隆重召开。北京国际会议中心这次浙江代表团来了约60人，省政协副主席徐鸿道为团长，我为副团长，下榻在北京北三环中路的浙江大厦，我住在1902房间，徐团长在隔壁。第二天大会开幕，我们步入大厅时，一条蓝底白字的中英文横幅格外醒目，上面书写着：“健康、参与、保障、共享”，给代表们一种神圣的使命感。9：00整，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顾秀莲声音洪亮地宣布了大会的开幕，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回良玉发表书面致辞，全国政协副主席张怀西发表了祝词。他说：目前，中国老龄人口已达1.44亿，2050年老龄人口将达4.34亿，研究老年人健康长寿的规律，是本世纪老年学和老年医学研究的重大历史使命。10：00大会开幕式结束，国家领导人和代表们告别之后，我们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近2000名代表到走廊享用“茶歇”——喝点咖啡，饮些茶水，吃点点心。然后在10：15进入了大会报告阶段。先是由瑞士的P.米歇先生做了《老年医药：从临床实践到研究》的报告，然后由日本学者明岛弘子作《第四年龄段的健康老龄化》的发言。每位代表可以租用一个同声翻译器（租金200元人民币），所以他们的报告大体上还是可以听得懂的。特别是明岛弘子的报告给我印象深刻。以往，一直将人的生物年龄大致分为三大段，即儿童年龄、劳动年龄、老年年龄（第三年龄段）。明岛弘子认为在身体健康状况方面，低龄老人与高龄老人存在明显差异，从而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群体。所以，她提出应该把老年阶段再分为两个年龄段：“第三年龄”和“第四年龄”。第三年龄应是指60岁至80岁的老年人，他们健康状态相对来说还是不错的、有自理能力，是“活跃性的老年群体”，也被称为“户外活动场地中的老年人”。对第三年龄段的老年群体，应鼓励他们多到户外去活动，过一种科学、文明、健康的生活。第四年龄是指80岁以上的老年人，他们一般普遍带有三种以上疾病，自理能力比较差，被称为“室内的老年人”。对第四年龄段的老年人，主要是室内老年人，社会要重点解决他们生活照料、医疗保健护理及精神上的慰藉问题。如果可能的话，每天可以进行全身性的“轻轻拍”（Old-people-dab）活动，就是用手掌拍打全身，促进血液循环和活跃肌细胞。老年人的轻拍运动“第四年龄”概念的提出，我觉得很有新意，对老龄工作者和老年学、老年医学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明岛弘子在大会上说了一句最为励志的话——“成功变老”(Successful aging)，就是号召所有的老年人都要充实、快乐、积极主动地生活，不断接受新事物和新玩意，这可以大大地减小老年人的心理年龄。她强调说：老化虽然不可避免地带来体弱和不快，但是只要基于科学的指导，可以使晚年生活更长久和更美好。特别是老年人无论处于何种年龄段，都要积极主动地接受新东西，譬如玩电脑和电视游戏，这是是非常有益的。
日本老人在玩“虚拟游戏”（作者摄自明岛弘子播放的幻灯片）我后来才知道“成功变老”这个概念并不是明岛弘子发明的，而是早在1987年美国出版的一本书的书名，书名就叫《成功老化》，也可译作《成功老龄化》，是由科学家约翰·沃利斯·罗和罗伯特·卡恩合著的。“成功老化”的特征是什么呢？这本书指出，成功的衰老涉及三个主要因素：（1）没有残疾或严重性疾病；
（2）具有比较清晰的认知能力和良好的体能；
（3）能以有意义的方式与他人进行经常性地互动。
保持积极的社交是成功变老的一个重要标志明岛弘子无疑是把这本书的观点更具体化了，所以她的演讲受到了与会者极大的欢迎，有些国家和地区的代表在会上就盛情邀请她到他们那里去做“成功变老”的学术报告。如何成功变老示意图（作者编译）亚大地区老年学和老年医学大会每4年召开一次，已分别在澳大利亚、韩国、日本、香港、新加坡等国家和地区召开过7次有重要影响的会议。会议代表在交换名片（作者 摄）本次在中国召开的会议主题是“亚大地区老龄化在健康、参与、保障、共享方面的多样性”（The diversity of ageing in Asia in terms of health, participation, security and sharing）。亚洲大洋洲地区60岁以上老年人口有3亿多，占全世界老年人口的一半以上。中国是世界老年人口数量第一大国，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发展以及中国社会的急剧变迁，各种老龄问题较之过去更加复杂多样。相应地，社会科学在老龄问题上的研究范围也突破了过去局限于老年群体的基本需求，而扩展到如农村计划生育家庭的养老问题、农村劳动力外流对留守老人的影响、艾滋病对老年人的影响、老年人长期照料等问题，是目前中国社会亟待研究的课题。我在大会上也应邀做了6分钟的演讲，题目就是《老年人的合理用药》，其中不仅仅说到西药，更强调了中药使用不当造成的危害，特别是“中西药合用”的弊端，更是要值得亚太地区的从业者注意。作者在大会上宣读了老年药学的论文这次大会就这些共同关注的问题介绍成果，分享经验，对提升亚洲大洋洲地区老年学和老年医学的研究水平，推动各国老龄事业的发展，促进老年人生活质量的改善，将起到积极而重要的作用。大会由中国老年学学会承办，是近20年来中国在老龄领域承办的最高规格的国际会议。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驻华代表、亚大地区老年学和老年医学学会领导成员以及来自亚洲、大洋洲、欧洲、北美洲2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专家、学者出席会议。大会在25日闭幕，每位代表发了一个京剧脸谱的瓷盘，很有创意，“老外”们更是爱不释手。 洋溢着中国文化艺术气息的瓷盘（作者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