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天成”的肖像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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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知识》专栏
“水墨天成”的肖像漫画
禹天成
  塑造人物形象,传统媒体常用的手段是文字、图片,新媒体则是文字与声音、视频的综合体。作为媒体的美术编辑,我主要的工具是画笔。30年间,用漫画肖像这种形式,我创作了近千幅新闻人物作品。近年又不断探索,用中国传统的笔墨纸砚这文房四宝,以水墨漫画肖像形式来塑造新闻人物,提高了新闻作品的价值和品位,赋予新闻作品以传统文化内涵,也颇受广大受众喜爱。
  水墨肖像,顾名思义,即运用中国画艺术形式来表现人物脸部形象。水墨肖像又分写实肖像和写意肖像,这些年,我的创作偏重于后者,主要是通过简练笔墨,塑造人物的形神。作为独特的艺术门类,水墨写意肖像艺术蕴含着中国画的深厚文化积淀,正越来越受到大众的关注。用水墨画来塑造新闻人物肖像,尤其是那些中华民族的精英豪杰和为社会做出贡献的各界人士,不失为一件有意义的事。
  用水墨语言塑造人物形象,可从三方面着手,巧用线、墨、意,突出肖像的特征。
线
  线条是最基本、最重要的造型手段。有绘画常识的人都了解,画肖像难度大,而画好水墨漫画肖像,则是更难。因为漫画肖像必然要夸张,夸张则导致变形,变形还要准确表现人物的特征。
  创作这样的作品,要摸清其创作规律。为了让作品形似而又传神,创作前要善于观察,认真研究描画对象的外形特点,仔细揣摩其内在性格类型,在短时间里寻找、捕捉到描画对象的面部特征与神韵的结合点,并且生发想象和幽默感,借助于漫画夸张、变形的诙谐手法,落实到画面造型中去。力争造型有特点,变形有依据,人物有神韵。
  新闻人物肖像画,常常与文字新闻报道相配合。在采访中,要在短时间内创作出一幅新闻人物肖像画,要特别注意用线条把握其言谈举止,领悟其气质神韵,再现于笔端或形成腹稿,再把初稿落实到宣纸上去。有的时候,出于新闻报道的需要,须三五分钟当场画出一幅形神兼备却又幽默风趣的肖像画来,配合新闻报道发表在新闻报纸上,这是考验美术编辑内功的时候,不能掉链子。

  中国传统水墨人物肖像的绘画技法,既吸收了国外肖像画的夸张手法,又延续了中国的传统文化,包含大量中国元素,将中西两种绘画风格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一幅水墨漫画肖像,会给读者带来无穷的趣味。但是,用中国水墨创作漫画肖像的国内画家微乎其微,主要原因是表现难度很大。铅笔速写或者素描,可以借助工具来进行适当的更正和修改,而水墨漫画肖像的一笔或浓或淡的墨色,只要轻轻落于纸上,白纸黑墨成了现实存在,改是不可能了。这对画家的造型能力、灵活运用水墨的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我在配合新闻报道创作作品《李大钊》时,第一感觉就是想通过丰富的墨色,让画面显现那个年代的他,富有正义感的他。在他的平头、胡子上大量用墨,其肤色也掺和淡墨,防止过艳,更重要的是用笔要果断。此刻,画家的胸有成竹和运筹帷幄是必需的,更多的工夫则是在画外,尤其是创作有名有姓的人物肖像。

  水墨肖像画应遵循中华民族传承已久的“大写意”的美学境界。我追求的写意肖像,贵就贵在这个“意”字。水墨漫画肖像作品有漫画的成分,也会夸张、变形,我在创作中注重夸张的力度和线条的唯美感,追求充分体现出人物的精神美、气质美、性格美。同时,注意尽力发挥想象,采用大幅的夸张与生动的变形来勾勒出人物最显著的特征,并且巧妙地把夸张变形与传统的美感相融合,使人物个性鲜明、特点突出,以期达到简洁、简练、简约的效果。
  著名美术评论家左庄伟在《忘形得神》一文中肯定了我的水墨肖像作品。他说,人物的精神气质通过头部与外貌的形象特征展现了出来,尤其是被视为人的灵魂窗口的眼睛。
  为弘扬传统文化,更为宣传那些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人们,2013年至今,我用《水墨天成》之名,先后在浙江、安徽、江苏举办水墨肖像作品巡回展13次,其中有《周汝昌》《钱君匋》《托尔斯泰》等水墨肖像作品。通过巡展,我深切感受到,用我们中华民族的文房四宝来创作水墨漫画肖像作品,让更多的读者既欣赏到具有中国元素的水墨画艺术,又重新认识了那些为社会做出贡献的历代精英人物。水墨漫画肖像作品是天然的新闻与艺术结合体。“水墨天成”是展览的名称,更是我奉行的艺术准绳。
  (作者为中国传媒大学客座教授,中国新闻漫画研究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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