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聪去世,生前很少读《傅雷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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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傅雷和他写的信不朽了。他的儿子傅聪在天国与父亲相遇,那些书信,是否熟悉而陌生?文/如海
傅聪去世,耄耋之年,也算是喜丧。傅聪是谁,世人未必知道,而《傅雷家书》却是如雷贯耳。我的孩子有段时间也读,觉得写得很不错,赞誉有加。至亲之人之间,以书信这样的对话方式进行精神沟通,有其神圣和庄严。许多人已经体会不到这样的趣味和意境。毕竟跃然于纸上的文字,所传递的情感和思想,更多的是靠写信人和读信人之间的一种共情和灵魂互动。
《傅雷家书》我没有读过,偶尔看过一些来自于其中的片段,都是奉为金句的话语。傅雷家书,是将我国著名文学翻译家、文艺评论家傅雷写给儿子的书信编纂而成的一本文集,包括1954年至1966年5月的186封书信,最长的一封信有7000多字。字里行间,充满了父亲对儿子的挚爱、期望,以及对国家和世界的高尚情感。
傅雷写给儿子的信,如山间潺潺的清泉,林里温暖的风,感情质朴、纯真,令人动容,对人们的道德、思想、情操、文化修养的启迪深远,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中国近代知识分子的深刻写照融入其中,也成为后人提高自身修养的好书。
书信,成了一本好书。傅雷凭借傅雷家书成名,书信的主角傅聪对人们而言反而陌生。直到如今傅聪逝世,人们才知道傅聪是著名钢琴家,有“钢琴诗人”之美名。而深入人心的,还是傅雷和傅雷家书。
之前,有名人遇到傅聪,让他说说《傅雷家书》背后的故事,大师摆了摆手,“唉,每个人见到我都要说《傅雷家书》,好像我老也长不大。其实,我也是望七之人,离开《傅雷家书》已经很久了……”
傅聪老先生生前说自己很少看《家书》,他解释的原因是:我不忍卒读啊!一翻家书,我就泪如雨下,就整天不能自持,就整天若有所思,很难再工作下去。
1954年,傅雷46岁,傅聪20岁,之后长达12年的时间里,傅雷用书信时时刻刻地遥控着傅聪,要求傅聪“坦白一切”,事无巨细地了解傅聪的所有。傅雷的家教是严苛而细腻的,也是特别细致的。尽管傅雷的家书写得温润如玉,情真意切,既有对孩子的百般呵护,也有人生哲理的如沐春风。但我相信,傅聪不一定是快乐的,年轻人的自由和冲动被死死地限制,一言一行都要对父亲言听计从。
傅聪在钢琴上的成功,最终也可以归功于傅雷的家教,不然傅雷家书就没有了教育孩子的伟大意义。但傅聪的人生,一生都在父亲的影子之下,未免不是另外一种悲哀。个中的苦楚,或许唯有傅聪知道,但无法言说,一种情感和名声的捆绑,让傅聪只有遵循世人所愿意看到的皆大欢喜。他没有选择,也无法反叛。自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受益者,除了知足,还能有什么不满和怨言呢?
但设若把傅雷教育傅聪的方式放到现在来看,和那些逼着孩子去上小提琴、钢琴辅导班的家长又有什么区别呢?傅雷对傅聪二十多年的万里远程遥控和指挥,从先学法语还是先学俄语,到婚恋择偶标准,再到待人处事的细节,甚至连生活习惯都打包指导,也是令人叹服的全能家长。
“总算我的教育没有白费,你二十年的折磨没有白受!”傅雷流露出的兴奋,我却感到无比的悲凉。究竟他是为儿子取得成就而开心,还是一个父亲看到儿子,走上了自己安排的人生轨迹,而发自内心的快乐呢?
傅聪二十年里,得到了父亲的谆谆教诲,也备受煎熬和折磨。深情的关爱,无声的压抑,说不出口的人生,傅聪陷入亲情的漩涡之中无法挣扎。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唐朝,长安沦陷,山河破碎,杜甫读着一封来之不易的家书,觉着抵得上万两的黄金。而万里之隔的傅聪,随时读着父亲傅雷的家书,如鲠在喉,那些充满温情和善意的耳提面命,让他无从拒绝和释怀,而他想要的人生,再也不属于他自己。
1958年,傅聪出走英国,加入了英国国籍,据说对傅雷打击很大。始料未及的背叛,也许也是傅聪压抑太久的爆发。而在风起云涌的社会浪潮面前,傅雷活得耿直而屈辱。1966年,傅雷与其夫人朱梅馥双双自杀。傅雷觉得,“任何孤独都不怕,只怕文化的孤独,精神思想的孤独。”文人的宿命,湮灭尘世。
一个人的人生,如果被完完全全地安排,从一开始就望得到未来的结局,又有什么意义呢?有一句鸡汤:别人都有人做了,你最好的选择是做自己。如果你是一个父亲或者母亲,你如果希望孩子延续你的人生,我觉得是一种极度的自私。孩子有自己的路,他应该自主地选择自己的人生。
傅雷曾说,我做父亲的只想做你的影子,既要随时随地帮助你、保护你,又要不让你对这个影子觉得厌烦。而实际上呢?
当然,傅雷家书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后人不曾在意傅雷和傅聪父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两个成功的人,一本成功的家书,一段励志传奇,就足够后人膜拜。
最后,我摘抄一些傅雷家书里的句子,与大家分享。
孩子,可怕的敌人不一定是面目狰狞的,和颜悦色、满腔热血的友情,有时也会耽误你许多宝贵的时间。一个人惟有敢于正视现实、正视错误、用理智分析、彻底感悟,终不至于被回忆侵蚀……要把这些事情当作心灵的灰烬来看,看的时候当然不免感触。真正的光明决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掩蔽罢了。真正的英雄决不是永没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罢了。所以,在你战胜外来的敌人之前,先得战胜你内在的敌人,你不必害怕沉沦堕落,只消你能不断的自拔与更新。得失成败尽量置之度外,只求竭其所能,无愧于心。搜索“琴深如海”或长按识别二维码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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